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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洪竹

梁羽生的武侠小说《冰川天女传》（中山大学出版社2012年8月出版）第618页上有这样一段描述：

冰川天女面对尼泊尔王道：“……为了中尼两国的世代交谊，我劝你立即撤兵。你若是不肯依从，咱们就招集全军，各自把主张说出来，诉之公决好了。”……尼泊尔王斛悚不安，支吾说道：“要撤兵也得过两天才行，外面冰雪封山，也得派人先扫清道路啊！”

其中“斛悚”意义不通，应是觳觫。

“觳”（hú）和“觫”（sù）都可形容恐惧的样子，觳觫，即恐惧战栗的样子。《孟子·梁惠王上》：“王曰：‘舍之，吾不忍其（指牛）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。’”赵岐注：“觳觫，牛当到死地处恐貌。”因而“觳觫”后也可借指牛。

上引文字中，尼泊尔王面对冰川天女心里发怵，用“觳觫”形容是恰当的。“觳”古汉语中也可通“斛”，指的是古时的一种量器。“悚”（sǒng）也可指恐惧，“斛悚”难以索解。

（本文刊于《咬文嚼字》2023年第6期《锁定名人》栏目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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