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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78年2月18日的法兰克福公演，只是克拉拉·舒曼六十余年表演生涯的九牛一毛，然而翌日的一次谈话却让这位花甲之年的音乐家改变了人生轨迹——法兰克福当地的乐器经销商汉克劝她在刚刚启用的音乐学院任教。

谋一个教席其实是克拉拉的夙愿。克拉拉在莱比锡出生，自幼随父学钢琴，21岁与作曲家舒曼结合，相夫教子之外，自己的演奏事业从未中断，就是舒曼患病最艰难的岁月，她仍然活跃在欧洲的各地舞台，并先后定居莱比锡、德累斯顿、杜塞尔多夫、巴登-巴登等地。1873年，即德国统一后不久，54岁的克拉拉带着两个女儿来柏林长住。然而随年岁增长，痼疾对健康的影响，使她必须减少登台的频次，并计划以“半退”的方式边教书边演奏。

克拉拉选择留在法兰克福任教，还另有原因。当时的法兰克福，人口位居德国城市中第四位，可称地广而人稠。德国文豪歌德在此诞生并生活到青壮时期；哲学家叔本华把法兰克福当作其暮年的颐养和工作之所；莫扎特也曾两次到过这里，表演并推广新作。因此法兰克福又有着“帝国文化都会”之美称。全金属的“大铁桥”当时已为城市地标，施戴德美术馆将于同一年(1878年)落成开放，证券交易所也将在翌年、歌剧院于后年竣工……而这些伴着克拉拉琴声相继落成的建筑，恰都是今天法兰克福的主要去处，所以说她来的那会儿，正赶上大规模的城市现代化建设。可对克拉拉而言，火车站及其通达的线路或许才最为关键。她两次搬到柏林也是出于交通便捷的考虑，她在德国西部城市的演出要多于东部，而此时法兰克福西欧交通枢纽的格局已见端倪，故此她选择了这座德国的西部城市——美因河畔法兰克福。

最终在法兰克福市长的斡旋下，敲定了克拉拉入校执教的方案。校方给她的待遇十分优渥：在高额薪金外，还给她每年四个月的假期；可随时履行自己的演出合同；可在家授课，课时中的某些模块如纯技术方面的讲授可由助教（她的女儿）担当……克拉拉在法兰克福如鱼得水，并成为当地音乐教育界的元老之一，也是德国音乐学院的首位女性教师。法兰克福也因之成为克拉拉传奇人生的最后一站，她在此居住18年，直到去世。

（原标题：克拉拉与法兰克福）

来源：北京日报 作者宋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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